哀仙

[新志]赔我早晨

宝贝们能来康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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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饿了想听情话> 2

　　自决战之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江户川柯南成功变回工藤新一，回帝丹上学，和毛利兰逛街，参与足球比赛和各种案件，成了全国知名的高中生侦探，击败黑衣组织的救世主，被登在新闻和报纸上，进入大众的视野并成为新一代的神话，不仅仅是日本的惊呼，更是全世界的感叹。他的名字永远记录在历史里面。面前闪着无数的灯光，收获人们的所有赞美和礼花。这就是他工藤新一该过的生活。

　　宫野志保这样想着。

　　感觉曾经的自己制作a药为组织卖命，夺走了工藤新一一部分的人生去作为江户川柯南。

　　夜里灰原哀盯着那颗白红相间的胶囊，月光把高脚杯照的熠熠生辉，她摇了摇杯里的红酒，和胶囊一并灌下。

　　随即传来的是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心脏一遍遍蔓延到全身的细胞。她明明曾经吞下解药时也感受过这样的痛苦，却觉得远远没有这一次的剧烈。

　　因为她知道，她这一次做回宫野志保，就是告别了灰原哀。

　　

　　工藤新一看着眼前这个大约十七八岁的茶发少女穿着酒红色连衣裙泡咖啡，下颚棱角分明，鼻梁高挑，清澈的蓝色眼睛像不起波澜的湖面。纤细的手指握着马克杯，是男生眼里的偶像女主角般美好的存在，可她内心的故事都没有女主角般幸福圆满。

　　工藤新一盯着她看，看的宫野志保都有点发毛。她放下杯子，没好气的说着

　　“看着我干什么，你又不是第一次见我变回来的样子。”

　　工藤这才收回视线，心虚的眨眨眼睛。他们今天是要等着少年侦探团的三个孩子来博士家开派对，说着是开派对，其实是他们彼此留恋和那些孩子们一起度过的单纯时光。

　　博士在地下室研制新的游戏。远远传来键盘敲打的声音。

　　一层就只有宫野志保和工藤新一，安静的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

　　“灰原，你最后还是选择了宫野志保啊，我还以为你会以灰原哀的身份继续活下去。”

　　宫野志保朝他冷笑。

　　“我可不想再做一个小学生。”

　　她不想被别人看穿。

　　其实她比谁都渴望那种普普通通的生活，有朋友陪伴有每天都有快乐源泉，可以作为另一个人而逼迫自己不去回想那些凌乱的往事，把悲伤丢给宫野志保，才能把快乐留给灰原哀。

　　她甚至习惯了每天能像个小孩子一样向大人耍脾气，每天和江户川步行去听那些幼稚无聊的小学课程，每天陪侦探团的孩子们一起玩耍，她多想陪他们一起长大。去看别人眼中的漂亮风景，而不是待在幽闭的实验室里做其他人的笑柄。可她比谁都清楚。

　　这样的生活本不属于她，就算她活在灰原哀的外壳下，她的灵魂至始至终都只能是宫野志保，脱胎换骨也换不了自己的悲伤血液。她靠自己研发的药物借来了灰原哀的快乐，现在的她要将灰原哀归还。

　　她知道自己的名字是宫野志保，

　　永远都只能是这样。

　　

　　而自己就要作为一个高中生走向一个她曾经羡慕又从没设想过的世界。她走进实验室的时候有种预感觉得自己会和白色大褂化学试剂过完一生，谁知自己遇上了工藤新一，又驶向了不同的轨道。

　　她本来对自己的未来了如指掌，做一个科学家，研制父母遗留下来的药，为组织卖命，最后被杀死然后成为刻在墓碑上的名字。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她分不清前方的路到底是黑是明，下一步是脚踏实地还是万丈深渊，前方到底还有多少磕磕绊绊。就像突然被蒙住了双眼，摸爬滚打被别人看笑话。

　　本来是一场知道结局的电影，却发生转折切换成未完待续。

　　她成了高中生，能和同龄人站在一起，能不再被组织追杀，能像个普通人一样难过就哭开心就笑。可她是宫野志保啊，得到了自己曾经认为得不到的。她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是这么害怕呢。

　　自己居然对失去越来越无动于衷，得到什么反而觉得惶恐。那种感觉就像会有人在黑暗中伸出匕首，没有声音的刺入她的心脏。从胸口绽放一片血莲。

　　于是又是彻夜不眠。

　　宫野志保一次次闭着眼睛又睁开，望着天花板直到自己觉得空洞，听着夜里静谧的虫鸣和楼上阿笠博士雷鸣般的呼噜直到耳鸣，没有丝毫的睡意。

　　“啧，又失眠。”

　　她起身想去倒杯水喝。

　　夜里她穿着睡衣披着毯子，握着手中的温水让水的暖意从指尖蔓延到她的内心。她从窗外看去，隔壁的大宅里也是昏暗一片，但只有卧室的地方反射出一点突兀的蓝色灯光。

　　宫野志保不用猜都知道，

　　工藤新一在熬夜看手机。

　　“看来那位侦探先生也今天少见的成为了一位熬夜冠军。”

　　自变回了原来的身体，工藤新一到了晚点他就有秒睡的技能，每天的推理和调查还有出面各种采访让他的睡眠不足了很多，如果一晚熬夜，他第二天的状态堪比丧尸，可今天居然熬夜看手机？？

　　“大概又是什么新案子吸引他了吧，要不就是和他的小女朋友谈情说爱。”

　　宫野志保喝了一口温水，心里暗骂他恋爱白痴推理狂。

　　这时她的手机突然闪起了蓝光，宫野志保握着水杯的手颤了一下，不适应的眯眯眼睛。

　　她看见屏幕上亮起的字。叹气。

　　<工藤>

　　

　　划开屏幕，黑暗里手机的亮光冲击视野，让她的头脑更加清醒，收到隔壁那位的简讯，三个字在视网膜里也无比清晰。

　　[还不睡。]

　　陈述句。

　　宫野志保猛的朝窗外看，隔壁的蓝光还停留在工藤新一的房间。

　　居然是在和我聊天。

　　宫野志保向工藤大宅翻了个白眼。

　　隔壁住着个侦探就像隔壁住了个偷窥狂，没有一点隐私，就连睡不睡觉都能让他了如指掌。

　　她的身体在毯子里缩着，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输入。

　　[没想到大侦探也是夜间动物。]

　　随后对方传来。

　　[明天要去帝丹高中了，是不是太激动了啊。]

　　宫野志保扶额，没悲哀就不错了还激动。工藤新一真是智商超高情商为负。

　　[激动个鬼。]

　　不到一秒的时间。

　　手机再次响起。

　　[你可是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的同班同学。]

　　同班同学。同班？同学？呵呵呵。宫野苦笑，自己和这个自大的侦探怎么都脱不了关系，看来自己的以后还要和他同窗很久，看着他和他的小女朋友秀恩爱，看着他被同学调侃，看着一个个女生偷偷给他递情书。想到这些场景她就觉得高中生活和小学一样无趣。

　　[遇到你我可真是倒霉。]

　　宫野志保发完这一句就把手机关机了，工藤新一传来的后面一句话她也没心情去看，灌完杯中的热水，上床睡觉，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些生气，自己也不愿知道为什么。

　　自己的人生又和工藤新一搭上了。

　　或许和工藤新一同班的话，对明天也是有了一点点激动吧。

　　

　　工藤大宅。

　　工藤新一躺在床上一只手放在脑后，一只手拿着手机，眼睛紧盯屏幕。

　　怎么还不回。

　　干嘛说遇见我很倒霉。

　　他之后发了好几句，可对方都毫无回应。手机安静的只有他自己发出去的那些话。盯着屏幕发呆直到眼睛发酸。

　　[你不觉得是上天希望我们做搭档吗。]

　　[和工藤新一同班你不觉得很骄傲吗。]

　　[遇见我很倒霉是几个意思啊。]

　　[诶。]

　　[你睡了吗。]

　　工藤新一起身，掀开被子的瞬间冷气扑面，但他似乎没感觉，靠在窗边看着隔壁的蓝色窗帘。已经没有动静了。

　　“嘁。睡觉了都不说一声，这个臭女

　　人。”

　　他看着夜里的月，黑雾一点一点的试图遮挡月光却还是被明亮吞噬。

　　今天早上工藤新一赶去学校办宫野志保的入学。整个宫野志保的入学程序自己花了不少功夫。宫野没有在日本上过学的记录。是英国留学，而且还是个混血，在老师们争抢这个学生时工藤新一执意要求宫野去他的班。

　　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为什么，只是觉得如果灰原在自己身边，她会安全一点。帝丹里也常有三流混混和不良少女，以宫野志保的外貌和她高冷的态度应该会被不少人盯上。

　　如果在自己班里至少毛利兰和自己可以照顾她。

　　但直到看见宫野发来的话。

　　[遇见你真倒霉。]

　　不爽。特别的不爽。自己为她做的这些难道对她来说都是多余？今天去博士家的时候看见她的样子失魂落魄，向她询问可她还是什么都不肯告诉自己。

　　在她眼里我工藤新一就这么不值一提？

　　他以为自己是她可以依赖的人，至少是她可以相信的人，可那个女人还是习惯把悲伤藏在心里，嘴上一言不语。

　　认识了灰原哀也认识了宫野志保，和她有过多少默契和多少生死之交，她到底还是把他当外人。

　　工藤新一下楼去冰箱里翻出一杯罐装冰可乐。

　　手上的冰凉刺入心底，打开拉环又灌进嘴中，一阵阵的刺痛从舌尖滑到舌根再一股溜进身体，内心和胃部顿时滚烫。

　　“这个臭女人。”

　　夜晚一片安宁，默默笼罩着大地，它偷偷潜进人们的梦里，它知道明天将要来临。

　　

　　早晨。

　　宫野志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格外陌生。

　　茶色短发下是蓝色的高中校服，庄重的绿色领结和蓝色短裙。白色高袜和褐色学生皮鞋。双腿白暂且膝盖有些红润。她站在镜子前发呆出神。原来自己穿上校服是这样子的。

　　她忘记自己最后一次穿上校服是几岁的事，当她换上白色大褂以为他在自己的生命里彻底终止，认为自己也不会触碰这些关于青春的东西。看到满大街的学生带着属于他们年轻的标志，心里难免还是有点羡慕。

　　或者说。很羡慕。

　　她曾以为自己的青春已经结束了，没想到才刚刚开始。

　　“哀君，不下来吃早饭吗？今天不是要去上学了吗？”

　　阿笠博士敲敲门，朝里面的人喊着。

　　宫野志保这才反应过来，别过脸开门说着

　　“来了。”

　　眼里装着的是期待还是恐惧，没人读的出来。心里到底为什么如此不安，连她也无法解释。

　　咬着干干的土司，顺手拿起桌上的学生包。

　　“博士我走了。”

　　“多交点朋友啊哀君。”

　　“知道了，博士你不要背着我偷吃高脂肪食品。”宫野志保开门时突然说出这句话，转身一看，阿笠博士尬着笑冒出细细的冷汗。好像猜到这老头子的心思了。

　　“哎呀哀君你别担心，我我不会吃的。”

　　宫野鄙夷的盯着他，最后勾起嘴角，说着“最好是这样。”

　　关上门，宫野心里一团乱锅，又空白的什么都没有考虑的事，还是走到这一步了，高中生活真的，开始了吗。

　　怎么没有一点实感。

　　走出大门，看着街道两旁的路，再看看旁边的工藤宅，门前没有一个人伫立。

　　“bong。”

　　她突然觉得肩上搭着一只手，微微用力的捏着她的肩骨。吓的她身体一颤，瞬间倒吸一口空气，咬了一口的吐司掉在地上，神经都紧绷在一起。左肩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她知道，她身后此时站着个人，而且她刚刚关上门，这个人不可能是博士。

　　居然光天化日之下想勾搭女高中生，臭不要脸的流氓变态，我入学第一天就想来煞我心情？

　　宫野志保咬牙，左手抓住那只放在她肩上的“恶手”，右手握成拳，低头转身，将右手拳头狠狠砸向那个人。整个动作可谓是一气呵成。

　　“去死吧臭流氓。”

　　身后的人愣一下，看着面前的茶色女孩差点跌在自己怀里，把眼前冲来的拳头轻易的抓住。

　　“你说谁是流氓啊，一大清早就这么凶神恶煞的。”

　　宫野志保大脑定顿仿佛越过了整个世纪，嗯？这个声音。

　　她抬起头，工藤新一的黑发垂在他的眼眸前，他身穿和她同样颜色的男式校服，用不满的半月眼盯着自己看，嘴角微耸拉着，阳光透过他的黑发照在他麦色皮肤上，校服上，手上。是属于他工藤新一独特的荷尔蒙气息。

　　工藤新一握着她右手的手腕，而她的右手还是保持着拳头的姿势。

　　宫野志保甩开他的手，也用半月眼盯着他看。

　　她真讨厌变回来后的工藤新一和她自己，为什么工藤新一这么高，为什么自己要仰视他。宫野志保实在不喜欢工藤新一仗着自己的身高高居临下。

　　工藤新一皱着秀气的眉毛，

　　“你也太慢了吧，我在家门口看你半天没出来，就来博士院子里等了。”

　　宫野玩味的“哈～”了一声，“等我？等着吓我？你不知道突然从后边碰我多吓人吗？”

　　“是是是，是我不好，我是变态流氓行了吧，走吧，入学第一天别迟到。”说着自然的接过宫野志保手上的学生包。

　　宫野志保因他过来帮她拿包的动作微忽震惊。不知所措的看着工藤新一把手中的包夺过。

　　半晌才发现眼前的工藤新一已经在自己前面走了老远。

　　工藤新一回头“喂灰原，你还不跟上来，真想迟到吗？”

　　“阿拉，你不是该陪侦探所那位小姐上学去了吗，干嘛来找我。”宫野志保双手环胸。

　　反而工藤新一觉得来和她一起去上学是理所当然的事，在他还是江户川柯南的时候，早就习惯了和她一起上学，和少年侦探团一并放学回家，他脱口而出“我不送你去你知道帝丹高中怎么走吗？”

　　听完后宫野志保脸上的笑容停止了一秒钟。她瞪圆了眼睛，又抿了下嘴唇，这些小表情都收进工藤新一的眼里。她不情愿的说着“我…当然知道了。”声音小的不能再小了。天知道她说出这话有多心虚。

　　工藤新一露出玩味的笑容，看着宫野志保口是心非的样子心里莫名开心。他还想再玩玩她。看着宫野志保日常高冷对他爱答不理的样子，觉得自己找到了反击的机会。

　　“好啊，那你告诉我怎么走。”

　　“……”

　　

　　“你看，你说不出来不就是不知道吗？所以乖乖的让我带路吧。”工藤新一笑的露出两排牙齿，和无辜小孩恶作剧得逞一样的笑容。

　　宫野志保一丝都笑不出来，面前这个男生脸上要溢出来的笑意在她眼里刺眼无比，这绝对是赤裸裸的嘲笑，自己居然被他羞辱了。呵，工藤新一你等着。

　　“诶，等一下。”宫野志保和（？）谐的看着他。

　　“干嘛。”

　　宫野志保指了指掉在刚刚地上的吐司，“你赔我早餐。”

　　这次轮到少年满脸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