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志]变成疯子
大声说我爱灰原哀!!!!
我爱灰原哀
我爱灰原哀
我爱灰原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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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饿了想听情话> 4
没有人知道琴声的来由,但它总是会在日本的街头放送。有哼着古老的歌谣,人们喜欢听那悠远美好的旋律,但仍不懂歌词大意。
夜晚比往常来的更快,但空气里的热气还是没有散去。燥的人脸闷红,所以分不清那些处于小情小爱的人到底是因为天气还是因为害羞。
快要入秋了。宫野志保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好好享受夏天。
路边香樟依然茂盛,缩蜷了三个年月的生机终于在夏天开始肆意增长,只是可惜再过不久它们又将重回长眠。
放学之后的帝丹高中像是积攒了一整天的活力,在铃声响起的刹那间释放。年轻的生命互相道声再见,在交叉口跑向不同的方向。说了再见,明天还会再次相见。
宫野志保收好资料,正准备离开。
碰巧门口有个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带着圆框眼睛的男孩双手捧出一封信,头低着看不到脸。但淤青却非常的突兀。脖子上有红色的抓痕,圆框眼镜上的镜片也有一块是碎的。
“宫……宫野同学。这是我们班的墨村同学给你的信,请收下。”
宫野志保看着眼前瘦小的男生心里难免有些心疼。
学校霸凌真是处处都在,永远都有那种看上去弱小所以被别人欺负指示的人。宫野眼睛瞟到那封信上,洁白到连封口都毫无瑕疵,散发出淡淡的茉莉香,封面上只写了三个字。
[墨村浙]
字是很刻意写的端正,但看上去却比潦草的字迹还要奇怪。
宫野志保只看了一眼便就没心情再看下去。这种小把戏她曾经就不知道遇到多少次,所以她一再向外强调自己不是随随便便的人。随便喜欢个人就说能天长地久,这样的事简直幼稚到可笑。
“你拿回去吧,我不想收。”
宫野志保越过男孩出门。
没料到男孩看她打算走后慌张的拉住她的袖子。
他终于抬起头,拉住宫野志保袖子的那只手不停的颤抖。他嘴唇微张,眼里泛出点点泪光。
宫野志保想早点回家,学校的氛围让自己压抑的连话都不想再多说一句。但看到男孩的神情,停下脚步沉默不语。
他的眼泪一颗一颗的掉下来,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你一定要收下,不然他,会打死我的。”他想让自己表现的不那么难堪,但他还是做不到。
宫野志保叹口气,准备接过信封。
男孩抓住女孩的手突然被另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打掉。然后猛的把宫野志保往自己身后拽。
宫野志保一阵恍惚,那个人拽得她生疼,睁开眼发现身前是熟悉的蓝色背影,宽大坚定的挡住她的视野,抬起头,是工藤新一的黑发让自己晃花了眼。
工藤新一鼻息清晰的回荡在走廊。胸口缓慢的起伏,眼里的冰冷几乎要将人冻结,他看了眼瘦小的男生,就把视线留在那封信上。
“她都说不收了,你干嘛逼迫她。”
空气凝固到让人无法呼吸。
工藤新一的表情和语气,都冰冷到不给人留一点余地。眼神深邃的像看不到底的深潭,让人只能越陷越深。
男孩被工藤新一的态度吓的连忙道歉。声音都被自己的胆小覆盖。
“对不起对不起工藤同学……我只是……受人指使……没有恶意的……”
整个学校都知道,他工藤新一,名气作为日本的象征。是绝对不能惹的人物。
宫野志保对工藤新一突然来到身边显然很意外。
他不是陪下课就陪毛利回家了吗,怎么现在还在这里。
眼里蓝色的背影和记忆中处处重叠。比哪一次都要滚烫深刻。
工藤新一总是在她危机的时候出现,在快爆炸的大巴车里冲破玻璃抱着她在爆炸瞬间出逃,告诉她带上眼镜连超人都能很好的伪装,在贝尔摩德发现她的身份后替她去冲入陷阱,在她感觉到组织的气息的时能有一个身躯让自己依靠,握着他的手,抓着他的肩膀,躲在他身后,而工藤新一也不说,只是坚定的站在她身前,虎视眈眈的瞪着眼前来历不明的危险,揽下一切自己承担,只为保护身后的女孩。
他没有对她说过
“别害怕,我不会离开。”
但他们彼此都清楚。
回想起种种往事,宫野志保才发现正因为有工藤新一在身边做她的掩护,心里才放下了许多惶恐。可能因为清楚身边有一个绝对会保护自己的人,所以才让自己变得义无反顾更加勇敢吧。
但看着眼前吓到连大气都不敢出的男孩,还是于心不忍。
他又没做错什么事。
他只是个弱者。
“我收了也不会怎么样。”
说完绕过工藤新一接过信,她今天实在是太累了,失眠了一整晚但上课又没办法补觉。那个男孩道声谢谢就急匆匆的走了。
宫野志保也打算回家,把信封放进包里。
“走吧工藤,愣着干嘛你不回家吗。”
工藤新一站在原地,双手紧握,眼里不起一丝光泽。和刚才的神色相比,多了些失落和生气。本来冰凉的外表就更不允许任何人干扰。又像是故意和对方赌气。
宫野盯了他好一会,对方就和个假人一样铁青着脸一言不发,让宫野志保都觉得危险,她的确没见过这样的工藤新一,越是安静就越是让人颤栗,后来也没耐心等下去了,在她眼里工藤新一发神经不止一天两天。
“你不走我走。”
宫野志保转身,与站在走廊尽头的长发身影四目相对,顿时没了上前的勇气。
毛利兰黑色长发披在肩上和身后,双手握着学生包站在角落里,没有声音,却好像一直都站在那里。
包上的皮带被她按出了道道痕迹。
她双唇紧闭,眼睛低垂,她站在那端尽头,快被身后的黑暗吞没看不到轮廓。她从刚刚就一直在那里,目睹了一切后就没有力气向前走一步。像被藤蔓捆住了双脚。看到宫野志保转身后,眼里的悲伤愈加浓烈。
宫野志保和她对视了良久,仿佛时间就这样停止了走动,最后她还是别过脸去,她怕自己忍不住哭,心里被人刺入了冰块,不断的抽痛,自己和毛利兰有多少差距,她没有特意想过。她不愿意相信自己有多么卑微渺小。所以把这个问题留在心里故意不去捅破。
此刻她真的明白。
毛利兰是美好单纯的存在,可怜巴巴的眼神让谁看了都心疼,所以她拥有幸福的家人,亲密的友情,美好的恋爱。就连站在角落里宫野志保都感觉到,像毛利兰这样的女孩真的不适合饰演孤独。
宫野志保张开嘴想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还是哑口无言。
空气里稀缺氧气,她一心只想逃离,自己的在这里实在是太多余了。
“工藤。”
她最后转过身,声音轻的和飘落的蒲公英一样轻盈。
“别让毛利小姐等太久。”
宫野志保独自走在大街上,看到玻璃店门上映着自己的脸,没有一点归属感。她真的变回来了。一样的外貌一样的身高一样的寂寞。
至少作为灰原哀的时候身边还有一群孩子陪着她上下学,带给她温暖和安慰,弥补她缺少的童年快乐。可是现在,她身边空无一人,单影行只。
有些孤独呢。
[算了,以后还有更孤独的事。]
她这样安慰自己。
看到前方的玩具店,玻璃窗上趴着三个孩子,盯着窗里的玩具眼神发光。
她笑着走进。
“步美,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啊。”
三个孩子突然抬起头,露出孩子特有的天真笑容,步美立马跑到宫野志保身边。
“志保姐姐,好久不见啦!我们在看假面超人的新玩具呢。”
“是吗。”宫野志保揉揉步美的头,牵起她的小手。
元太说:“我们今天已经准备去博士家过夜了,听说他又研制了新游戏,随便去蹭个饭。”
光彦牵起宫野志保另一只手“正好遇到志保姐姐,那我们一起去吧。”说完三个人就牵着一个高中女学生一路狂奔。
元太一脸嬉笑,“怎么样啊,有少年侦探团护送的感觉是不是很自豪。”
“呃,是。”宫野志保和从前一样看着三个孩子只能无奈。
她从没想过自己的快乐居然是这三个稚气的孩子们带来的,他们把她当做朋友,把她列入团队中,有喜欢的东西也会留意的给她留下一份,为了她喜欢的挂件不惜把自己的衣服弄脏。
她终于觉得自己不可或缺,因为有这么一群爱着她的人。
如果这是一场梦她永远都不愿意醒来。
如果,
她只是灰原哀,该有多好啊。
“博士你怎么还不开门啊。”
元太敲的手都累了。
宫野志保扶额,都说了我拿钥匙开就好了啊,这些孩子一定要在博士开门来的时候来吓他。
不急不慢的拿出钥匙开门。
只是屋内的布景一片昏黑,没有半个足迹。
“博士是不是出门去啦?”
“一定是他知道我们要来,准备惊喜去了。”
“惊醒是什么,一大锅鳗鱼饭吗。”
“哎呀元太……”
三个孩子在身后吵吵闹闹,但宫野志保看着屋内发呆,嘴角逐渐没了幅度。
不对劲。
屋里的有些东西都像是刚刚动过的,博士这个时候不会离开家门。厨房的水龙头没关,不会粗心大意连这个都忘了,所以只能是在慌乱的情况下才会忘记关水。
“步美,你们先别进来。”
“诶?为什么。”
“听话,我很快就开门。”
说完又把门关上了。屋里顿时一片漆黑,只有黄昏透过薄薄的窗帘,在黑暗中裂开一道光痕。
发现了。
躲在吧台下的黑影。
宫野志保顺手拿起门边的雨伞,轻手轻脚的向黑影走进,她的心脏到处乱撞,她极力的想让自己保持镇定。握着雨伞的手心冒出细细冷汗。
她听到心跳声不知是来自吧台下的那个人还是自己。
是谁。
小偷,绑架犯,还是……
组织的残留。
她越这样想神经就不自觉的崩在一串。
组织。
是她最可怕的噩梦。每次想起都触碰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那博士,是不是已经被他们杀了。对方手上也许拿着枪,门口的那些孩子们会有危险。怎么办。
她咽了口水,双腿颤抖但还不断摸索前进,连呼吸都带着颤音,那个黑影在视网膜上无限扩大。宫野志保握紧雨伞,怕对方比自己先有什么动静。
意识冲到终端,她下定决心,然后冲进吧台后,还没看清黑影的真面目,轮起雨伞就是一顿打。
躺在地上的人想发声解释什么但雨伞又一击打在他的腰上。
于是房子里出现一次又一次的惨叫。
元太靠在墙壁上等的不耐烦,听到那几声惨叫三人突然激动。
“里面发生了什么啊。”
“有男人的惨叫声诶。”
“志保姐姐,还没好吗!”
屋内昏暗一片,宫野志保至今没看见那人长相,用雨伞打人时几乎都是闭着眼睛的。
隐隐约约听到那人带有磁性的男音。
“等……”
“喂……”
一次次击落都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几顿下来那人倒在地上嘴里含糊不清的念叨什么,宫野志保待那人趴在地上后,就抓准时机坐在那人腰上,用自己的手拷住那人的双手,确定了那人手上没有枪,也已在她身下动弹不得。
“你是什么人。”宫野志保俯下身质问,重重的喘着粗气,漆黑中只看见少年眼里的亮光。
“工藤新一。”身下的人说。被打到语气虚弱。
下面的场景不能用尴尬来形容。
屋外洪亮的声音传进屋内,一遍遍的敲击在纠缠在一起的两人耳膜上。
“志保姐姐,我们还不能进去吗?我开门了哦!”
“不行!!”宫野志保用尽全力歇斯底里。要是现在开门了就会看到这样的情景她整个脸都要丢光。
“你在搞什么工藤。”宫野志保轻声的说,想刻意表现出冷静事不关己的态度,但按捺不住胡乱跳动的心脏。她起身不再压着工藤新一,蹲在地上拖着脸。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工藤新一也双手撑地勉强站起身,还没有从刚才的遭遇缓过来,走向墙壁却没有要开灯的想法。膝盖和手臂上隐隐作痛,刚才宫野志保茶色发丝扫在他的脖颈和脸上,弄的他一阵痒,他刚刚看到了气喘吁吁的她胸前不断起伏,她的身上有淡淡的花香味道。
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都感谢这片黑暗,好让他们俩都没发现彼此脸上的红晕。
“新一哥哥,刚刚发生了什么啊,叫的那么大声的就是你吧。”
元太拿着游戏机质问。
离刚才的事件已经过去了十分钟,少年团进屋后发现工藤新一好端端的坐在沙发上,宫野志保悠闲的在厨房泡茶。脸上的红晕消失的差不多了。
但又因为元太这句话,又像潜艇从大海浮出水面的浮在两人脸上。
工藤新一喝着水突然呛到,重重的放下水杯,桌子上洒出一片水渍。
“咳咳咳,刚刚啊……”
“我去一下地下室看看博士。”
宫野志保这句话见缝插针,这种时候就溜之大吉,放下三杯给少年团的水就泰然自若走向地下室,露出和以前一样冷静不起波澜的表情,装作一副刚才发生了什么都不关她事。
好你个灰原哀,留这么个烂摊子让我收拾。他瞪着少女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楼梯口处,听着她俞行俞远的脚步声咽不下心里这口气。
他还计较着今天帮她回怼收信她不放在眼里,反而还拿了信走人。
现在也是拉着他一顿打自己又装作毫不相干的走掉,他看到男孩递出信的那一刻大脑里根本就没有考虑那么多,本和毛利兰并肩去教室拿书,看到这场景下意识的跑过去把宫野志保拽到自己身后,就像狼捕食一样,保护宫野志保好像是自己的天性,也不顾毛利兰在身后叫唤自己,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为何这么反常。
我疯了吗。
居然这么在意她。
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就没有觉得对不起我吗,工藤新一把宫野志保放心里骂了八百遍。
自己只是来博士家偷瓶酒。
听说博士藏了一瓶拉菲,自己就想偷过来喝几口。看着窗户没关自己就翻了进来,侦探亲自作案,当然不能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酒已经到手了,正准备离开宫野志保就冲过来给了他几棒子。然后酒也被没收了。被宫野志保骂了句“小小年纪不学好学着喝酒。”等于自己来了一趟什么都没拿到还挨了疼。
但他知道自己生气的真正原因并不是因为这个。怎么都找不到那个让自己沉下气的出口。
“嘁。”他把脸藏在阴影里。手揉着额前的刘海。
他问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变得这么不像他自己。
结果心里百口莫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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